以前没有去过东正教的教堂。从小只觉得那不过是比别的教堂多个几个大蒜头的顶而已,真正走进去,才发现真的与那些哥特式的基督教堂不一样。
原来,
俄罗斯教堂外表的豪华与梦幻里,是真正的神圣与庄严。
我不是教徒,也不是第一次走进教堂。去年走入
维也纳的大教堂时,更多的是被它内部精巧的哥特式建筑与装饰震撼,而走入俄罗斯东正教教堂,却首先被墙上一排排圣像画惊骇。
东正教是俄罗斯国教。与天主教、基督教不同,他们崇尚“圣徒”,人们一进教堂,先走到自己所属的圣徒(与自己教名相同的圣徒)面前默默祈祷。走进克林姆林宫的大天使教堂,每幅圣徒头像都有近2米高,虽然头上都画着光环,可依然满脸艰辛满目沧桑,未必都是悲天悯人,却似乎个个都背负起了世人的苦难。教堂虽然高,可圣徒像从下到上挨挨挤挤地墙壁上排着五六层。目光顺着他们一直延上天花板,却见天花板上是几幅巨大的耶稣头像。他的双目正与我相接,俯视着世上受苦受难的人们。
抬头看着顶上的耶稣,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,耳边却似乎响起了柴科夫斯基的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。初听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,先就被那长长、沉重的引子带入了神秘的中世纪,引子部分低沉、深重的,据说,这就是“劳伦斯神父”主题。可是,当它在展开部在出现的时候,那就不再是劳伦斯神府,而成了上帝。展开部里,仇恨主题几乎占据了人们的全部耳朵,爱情主题被切割的支离破碎,似乎在仇恨下呻吟。但是,就在仇恨主题与爱情主题交织最盛时,劳伦斯神父主题又现,但是,已不再是开始单簧管和巴松的低沉,而是化为了锐利的圆号,铜管的音色穿透了那些弦乐,浮在众声部之上,越来越紧张、严峻,至此,仿佛是上帝皱着眉头看世俗的仇杀。
柴科夫斯基是从小看着这些圣像画与耶稣像长大的,他第一次看到教堂顶上俯视世人的耶稣,是不是也如我一样震撼?而这种震撼,最终化作了这支不朽的名曲。